城春草木深

*亚兹拉尔×感染者，题目乱起的

*小蝴蝶设定太好嗑了，我今天就要搞天然呆小蝴蝶

*全文8k+有一辆短车，请慢慢食用

 

夕阳西下，迷魅森林草地上属于蕈菌的点点磷光又明亮起来。

伊索·卡尔抱着一捧发光蕈菌从树枝上跑过，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棵橡树上。最粗的那根树枝上昏睡着一个身穿深蓝衣装的“人”，伊索蹲身在他旁边，伸手戳了戳那人有着罕见蓝色皮肤的好看脸颊，然后得出结论：“还没醒。”

他叹了一口气，在那人的身边坐下，开始今晚的“进食”。他没注意到，趴在自己身边枝干上的那人眼皮忽然动了动。

 

伊索·卡尔是在白天的时候捡到这个“人”的。

当时他正坐在树梢分装磷粉，这个“人”忽然从天上掉了下来，砸断几根脆弱的小树枝摔在地上，橡树的叶子被他弄得哗啦啦掉了一地。伊索吓了一跳，他不得不跳下树去查看，检查了对方一阵之后他确认，这人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只是晕了过去。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般人类早就摔扁了，这个人好厉害。”伊索自言自语着，把对方拖到了树上去。

过程中他注意到，这人长了一张和大多数人类相比非常好看的长相，只不过某些地方有点奇怪——皮肤是蓝色的，脸颊上有怪异的纹路，头顶长了两只角，穿着的衣服更是奇特，长长的深蓝衣摆上流转着紫色微光，仿若星河流动，连见惯了磷光与蝴蝶的伊索也为之神迷。人类都是这样的吗？明明其他感染者抓到的人类都灰不溜秋的。

伊索跪坐在这人身边，把这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煞有介事地指着对方作出结论：“你是我捡到的第一个人类，而且还很好看，我要把你放进茧里做成我的收藏品。”说完，他看看头顶的太阳，意识到差不多到了找食物的时间，就丢下这个人，跑了。

——伊索年纪还小，又住在森林深处，因此至今没能像其他长辈一样，抓到人类做成标本放在自己的树洞里。如今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人”，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晕过去的人类也长了手和脚，醒来之后是会跑掉或反抗的。

所以现在的伊索依旧不慌不忙，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东西，才回到那人面前，让那人的头倚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拿过装有毒蛾磷粉的玻璃瓶，均匀地洒在那人的头上、身上。他知道，这些磷粉很快会渗入对方的皮肤、骨血，让这个人变得再也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不能睁开那双紧闭的眼睛。可是说起来……自己还未曾见过这个人醒着时的样子，不知这样漂亮的人又会有一双怎样的眼睛？

想到这里，伊索有短暂的怔忡，这么多年来一直坚信的“扼杀入侵者”原则似乎也有片刻的动摇。就在他发愣的这个档口，趴在自己腿上的人忽然“唔……”了一声，动了动，抬起头看着伊索眨了眨眼：“我这是在哪？”

夕阳金红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星星点点地洒在这人的脸上。他有一双纯黑的眼睛，很大很亮，伊索怔了怔，只觉得这双眼睛放在这人身上意外地适合。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你是谁？为什么被洒了磷粉还活着？”

伊索虽然没抓过人，却也知道人类沾了毒蛾磷粉断没有活命的道理，就算醒了，现在也应该是被毒得爬不起来。可是面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你连我都不认识？我是亚……”面前的人从他的大腿上爬起来坐直，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等等，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

“……这是迷魅森林，是祖各和我们感染者的地盘。入侵这片地域的人类，一律都该杀死。”伊索如实相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气势在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陌生人面前仿佛弱了一截。

“喔，原来是人间。”那人说了一句伊索没搞懂的话，随即脸上绽开一丝笑意，“叫我‘亚兹拉尔’就好。”

“好。”伊索点点头，呆呆地站起身来，结果脚下一滑，险些从树梢掉下去。电光火石之间，好在亚兹拉尔及时出手，稳稳地拽住他即将下坠的身体：“别慌慌张张的，小蝴蝶，告诉我你的名字。”

“伊索·卡尔。”这还是伊索第一次和人类说话，久居深林的年轻感染者一紧张就把什么都乖乖交代了，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等等，为什么问我的名字？”一个将死的猎物，为什么还有闲情逸致问自己的名字？

“认识一下而已。”亚兹拉尔站起身来，单手背在背后环顾周围，看起来倒有几分潇洒，“伊索，我受了伤一时没法离开，所以要暂时在你这里寄住一会了，我会陪你玩以示报答。怎么样？你也不要想毒倒我，我练过很厉害的魔法，不会怕你磷粉中的毒的。”

说完这些，亚兹拉尔看到面前的伊索乖乖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副呆呆的脑子不够用的表情。他忍不住扬了扬唇，心想这只物种罕见的小蝴蝶倒是好骗，不像他在天上的那些朋友们一样满脑子弯弯绕。

没错，亚兹拉尔的真实身份不是人类，而是“死亡天使”，他看管天界的生命之树，掌控天下众生的生命寿数。但他却不是那种敬业又古板的天使，这次掉到人界就是因为天使长米迦勒来生命之树看他时，聊天中他不咸不淡地嘲讽了对方一句，结果马上被这位暴脾气天使长一脚踹了下来。而此时的他正在心想：反正也被踹下来了，不如在这片看起来挺奇妙的森林里和这个小蝴蝶多玩几天，反正天上的时间比人界流逝得慢，可以尽情玩个够再走。

可怜最初只想把亚兹拉尔做成标本的伊索，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上了贼船。

 

 

亚兹拉尔的“伤”一养再养，很快就过去了很多天。

伊索住的地方位置偏僻，祖各和其他感染者都很少经过，因此，亚兹拉尔这个“人类”倒成了他这段日子里最亲近的生命体。伊索原本不想理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类男性，但亚兹拉尔很多时候的所作所为，叫他想忽视也难。

譬如这个男人在苏醒后的第二天就不辞而别消失在森林中，直到傍晚才回来，还站在树下向伊索喊：“小蝴蝶，你们森林里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总在树上坐着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来和我一起转转。”

伊索站在树梢，愣怔半晌，又坐了回去，两条腿搭在树枝上一晃一晃：“父亲告诉我，我们平时都应该呆在树上，不要轻易到地面上去。”

树下的亚兹拉尔摇了摇头，下一刻，令伊索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亚兹拉尔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就如一只乘风而起的蝴蝶一般凌空飞起，又稳稳地落在了伊索身旁的树枝上，他落下时，两人所坐那根不算太粗壮的树枝甚至都没有一点晃动。伊索望着身边的人睁大了眼睛，半晌，他才张了张嘴：“这也是……魔法吗？”

“对，是很厉害的魔法。”亚兹拉尔信誓旦旦，“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地面，我就把魔法教给你。”

伊索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看向手中玻璃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不可以，要听父亲的话。”

“你再去问问他呗？也就玩一天，没事的。”

“他……去世了。”

“……抱歉。”

“没事。”伊索表示了不介意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伊索才注意到亚兹拉尔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侧脸看，他望向亚兹拉尔，歪歪头：“为什么看我？”

“看你的口罩，它长得很奇怪，好像可以防毒的样子。能摘吗？我还没有看过你完整的脸。”

“不能吧？我们感染者都带着这样的口罩，连吃东西时都不用摘的。”伊索对亚兹拉尔的要求感到不解，他想，果然人类的想法都很奇怪。

又譬如，两天后的早晨伊索发现自己的一个空玻璃瓶丢了，到了晚上，他却看到归来的亚兹拉尔站在隔壁那棵树的树梢，手里拿着装了很多只毒蛾的玻璃瓶，另一只手擎着一片飘落的树叶，视线落在树叶筋络的纹理上，不知在想什么。那一瞬间，伊索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这个人与落叶很相配，就仿佛落叶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一样。

下一刻，亚兹拉尔注意到了伊索的目光，转过头向伊索笑了笑：“看什么呢？这个是给你的，毒蝴蝶。”说着，他把瓶子向伊索的方向一扔，瓶子稳稳地落入了伊索手里。

“……我不是毒蝴蝶，这些蛾子才是带毒的，我没有毒。”伊索望着瓶子里的毒蛾，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还有，我叫伊索·卡尔，我跟你说过的。”

“好吧，伊索。”亚兹拉尔又一踩树枝跃了过来，坐下时长长外套上流转的微光让伊索眼花缭乱，“我在树下看到了你的茧，很漂亮，但是里面是空的。我还看到很多你同类的茧，有很多里面装着死去的人类，栩栩如生。你为什么没有抓人？”

“因为我住的地方太偏僻了，除了你，我没有抓到过活的人。”伊索警惕地看着他，“不过我们杀了你的同族，你不会生气吗？”

亚兹拉尔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小蝴蝶，没想到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蝴蝶。不过没关系，盛衰总有定数，万事都有因果，那些人类在涉足这片危险森林时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你或者你的族人，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结果。别人可能会觉得你很危险，但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顺应天道。”

“天道？”伊索眨了眨眼，他依旧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但此刻的他却对亚兹拉尔所说的事情好奇起来，“这是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就这样，原本无甚交集的两个生命在这片森林里逐渐熟悉起来。他们白天各做各的，却会在休息的夜晚并肩坐在树梢交谈，亚兹拉尔外衣上流转的紫色微光和玻璃瓶中磷粉的光、树上和地上发光蕈菌的光斑斓地照亮这片深夜的森林，被磷粉吸引而来的蝴蝶绕飞在两人身旁，让他们夜晚的交谈不显得这么寂寞。慢慢地，亚兹拉尔也会仗着自己厉害的“魔法”自告奋勇去给伊索捉毒蛾、采地上的蕈菌，伊索虽然觉得这一切很神奇，却也没有开口问亚兹拉尔这门魔法是怎样的，要怎么学，毕竟他原本就不怕这些东西，学魔法也没必要。

 

重要的那件事，是在一段时间后发生的。

那时亚兹拉尔已经在伊索这里住了很久，按人类对于时间的计算方式，算是有半个多月。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那天早晨伊索倚在亚兹拉尔肩头昏昏欲睡，听着亚兹拉尔讲人类世界里遇到的趣事时，他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我也好想到你们的世界去看看。”

“怎么？在这森林里过了这么多年无聊的日子，总算腻了啊？不瞒你说，我前几天就腻了，好在有你在，还有点意思。”亚兹拉尔歪头凑到伊索面前看他，银色的耳环在清晨的阳光映射下晃晃荡荡、闪闪发亮，“实话跟我说，你这辈子一共去过几次地面？”

“三？四？”伊索煞有介事扳着指头数，数到一半被亚兹拉尔打断，“算了，没什么区别，反正我知道了你很乖，就没怎么去过地面。没事，我带你走，想出去看看就要先去地上。”

“可是……”伊索一句话还没说完，亚兹拉尔就拉住了他的手，纵身往树下一跳。伊索一瞬间吓清醒了，可是接下来，两人一头栽到地上的事却没有发生。

亚兹拉尔拉着他飘然落下，就像一片落叶飘飘悠悠地下坠。双脚缓缓踩上那片坚实的土地时，伊索还有点恍惚，他抬起穿着短靴的脚踩了踩，又踩了踩。脚下的土地宽广、厚重，无论怎么踩都不会晃动，让伊索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放心，地面可结实了，一点也不可怕，你可以放开了跑。”亚兹拉尔似乎看穿了伊索所想，在他耳边说道。下一刻，他拉起伊索的手，忽然开始向前飞奔。

伊索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他不习惯这么快地向前跑，脚下踩过的泥土与草地的触感更是让他分心，这些让他没跑多久就气喘吁吁了，不得不松开亚兹拉尔的手，扶着一旁的树喘气。亚兹拉尔转过头看他，不仅面不改色，还对伊索的体质嗤之以鼻：“年纪轻轻就这么体虚，不过也难怪，看你那两条腿又细又白没什么肌肉，就知道你平时没什么锻炼。算了，你跑不动就跑不动，我带你飞。”

说着，他伸手搂过伊索的腰，脚尖一点，竟然就这么凭空飞了起来。开始时他还飞得低而慢，伊索尚能看清他们脚下各种各样的动物和植物，看清他们经过的每一棵树的树叶；但渐渐地，亚兹拉尔越飞越高，越飞越快，转瞬之间整片森林已在两人脚下，飞行的两人仿佛迎着风，伊索望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不由看呆了。他喃喃着说：“这……就是魔法吗……”

“对，是魔法。”亚兹拉尔说着，俯低身体向前加速飞去，身形就像一只掠过天际的蓝色飞鸟。而伊索在他身旁，长长的蓝黑色衣摆在风中飞舞，看起来就像一只翩飞的蝴蝶。

两人飞过大片森林后，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花海，五彩缤纷的不知名花儿挨挨挤挤，甚是繁盛。伊索不由得“哇……”地感叹出声，亚兹拉尔顿时心领神会。他握紧伊索的手，放慢速度，轻轻降落在花田的中央。

两人一落地，伊索就放开亚兹拉尔的手，自己冲了出去。他看惯了迷魅森林里那些发光的东西，却几乎从没见过这些有着各种色彩的花，一时亚兹拉尔只看到他兴奋地一时跑到这边，一时跑到那边，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亚兹拉尔最后干脆抱起手臂，微笑着看伊索折腾，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伊索手里拿着一朵刚刚折下来的深蓝色小花，向着自己跑过来：“亚兹拉尔，送你……”

他刚跑到亚兹拉尔面前，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下去。亚兹拉尔一惊之间赶忙伸手拉伊索，却没能拉住，反而让伊索把自己也带倒了。

两人一起倒在宽广繁盛的花海中央，伊索先摔在地上，亚兹拉尔本要摔在他身上，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手撑住了地面，好歹没砸到对方身体上。那一刻，两人的脸就近在咫尺，伊索大睁着一双莹蓝的眼睛，像是呆住了。亚兹拉尔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少见的柔软，他遵从着心中所愿摘掉身下人的口罩，低下头吻上去。

这段评论区见

那之后的几天，两人一直亲亲热热地黏在一起。亚兹拉尔更是显现出他身上少见的耐心，陪着伊索一寸寸走过这片对伊索来说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教他走跑、采集，还有辨识各种各样的动物和植物。伊索学得很认真，他天赋也不错，很快就把亚兹拉尔教他的事情学了个十之八九。

晚上的时候，他们依旧并肩坐在树梢，一边聊天一边看天上的星星。那一天，伊索忍不住感叹：“真好啊，原以为我不能接触地面，没想到到地面去那么容易，还有那么那么多有趣的东西。”

“其实你父亲说得也没错，地面上有你的天敌，现在也是因为我在你身边，你才可以放心地去地面。”亚兹拉尔说完，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我陪你的时间能长一些。”

“你要离开吗？”伊索转头看他，莹蓝的眼睛在夜色里眨啊眨的。亚兹拉尔摇摇头：“不好说。”

米迦勒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翘班……希望他晚点发现，这样我还可以和我的小蝴蝶多呆一段日子。

可是，天意总不遂人愿。不久后的一天，亚兹拉尔在一上午中连续接到三只天界用来传信的白色飞鸟，每一只都是米迦勒发来的——这位天使长三道急令催他回天界，原因只有一个：生命之树无人看管的问题终于暴露了出来，亚兹拉尔很多天没捡叶子，人界该死的人统统没死，几乎要乱了套。在天使长的盛怒之下，亚兹拉尔就算再随性不羁无法无天，也不得不主动踏上回天界的路程。

他向伊索告别，伊索没问几天前自己问过的那句“你要离开吗”，而是换了一个问题：“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从他口中当面提起，也太过沉重了。亚兹拉尔半晌无言，只得苦笑：他倒是想回来，可是下次回来会在哪一年？伊索还是否活着？更何况，就算他很快赶了下来，这茫茫人界，迷魅森林又在哪一隅，哪有这么好找？

看到他的苦笑，伊索已经猜到了他未出口的答案。少年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他伸手向腰间，取了一个装满磷粉的玻璃瓶递给亚兹拉尔：“这个，送你。”

亚兹拉尔不解其意，看向伊索。伊索摇摇头，背过头去：“祝你一路顺风。”

亚兹拉尔看着伊索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小蝴蝶依旧没有转过身来。他只好长叹一口气，踏上离程。走了没有几步，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忽然追了上来，围在他的身侧翩飞不已。亚兹拉尔愣了一会，才意识到：伊索收集的这些毒蛾磷粉，是可以吸引蝴蝶的。那个孩子送我这瓶磷粉，竟然是想让蝴蝶送我一程？

那群蝴蝶里有一只格外漂亮，是蓝黑的配色，恍惚间，亚兹拉尔竟觉得它和伊索的样子十分相似。他终于没能忍住，转过头去——

他看到伊索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来，正站在原地遥遥望着他。那一刻，亚兹拉尔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动：就像伊索一直不敢到地面去，去了之后却又感到很满足开心一样，有些事，不去做做怎么知道结果？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向伊索的身影飞身而去，只一瞬间，就到了伊索的面前。伊索像是没想到他会回来，又像是没想到他速度会这么快，明显吓了一跳；可亚兹拉尔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他只是拉起伊索的手，直视着伊索的双眼，声音一字一顿：“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

“你不用问我细节，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亚兹拉尔语音铿锵，神情坚定。伊索呆呆看了他一阵子，终于微笑起来，他今天没戴口罩，那张笑颜看起来格外的美丽。

他说：“我愿意。”

“那就好。”亚兹拉尔伸手揽过伊索的腰，脚尖在地面上一点，纵身飞向高远的天际。他想：至于我是谁、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伊索面前这些问题，他们将来还会有很长的时间，用来慢慢解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