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春草木深

我们真的要填完这个坑（不是flag

联文小分队:

*联文，杰佣。

 

作者： @城春草木深 

 

“JEU”意为“赌徒”，DND游戏模式paro，西幻。

 

强强，有私设。

 

 

在杰克向两位“奈布”奔来的同时，熟悉而宽敞的庭院里，胜负已分。

小怪物跪倒在原地，他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我明明……”

他手中的弯刀已被击落。奈布的刀尖稳稳地指向他，声音冷静：“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你唯一的弱点就是不够镇静。”

——那还是在上一次，小怪物想要吞噬掉他的时候。

方才的激烈战斗中，小怪物曾一度把手中雪亮的刀刃架到奈布的脖子上。他全程占据上风，他够狠辣够拼命，然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大意了。

奈布在千钧一发的那一秒用膝盖出其不意地顶开了他，然后迅速击落他手中的弯刀，完成了一记漂亮的逆转。

奈布的刀尖抵在他的心口，向内刺进了两分。他听见割开衣物的声音，皮肉撕裂的声音，以及鲜血流动的声音。这一切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陌生的是对自己刀刃相向的触感，熟悉的是那种生命流逝的声音。他曾在自己身上听到过。

另一个“他”还在挣扎，小怪物徒劳无功地去捡掉在自己身侧的弯刀，仿佛此时的他依然不愿放弃，依然挣扎着想要翻盘。这又有什么必要呢？奈布减缓了自己动手的速度，他看着小怪物从自己腿边“偷偷”摸索到那一把掉落的弯刀，然后脸上带着宛如重生的狂喜举起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没有躲避。

那一瞬间，吓到的反而是小怪物。奈布伸手将对方用力拥进怀里，毫不在乎这样的动作会使他们二人都伤得更深：“争什么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至于融合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模样，就让老天来决定好了。我想你会明白，决定我们之间胜负的从来不是战斗，而是精神的包容和强大。”

他是从希望中诞生的灵魂。所以这一次，他选择用自己的付出带给这个绝望的灵魂以希望。

这一幕是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奇观：两个宛如双胞胎的青年紧紧拥抱着，鲜血从他们的胸口溢出，然而与此同时，荧绿的光点却从他们身上散逸出来，修补那惨烈的伤口，散落、汇聚、再重组。结束的时候，那片令人联想到生命的荧绿光点散去，站在庭院中央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崭新的“奈布”拾起落在地面上的一把弯刀，站直了身姿。在他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步步走近。

是那个曾经最爱他，如今却最想杀他的人。

“杰克先生。”奈布望着那个人从容走来的高挑身影，声音平稳地问道，“为什么想杀了我？”

“准确地说，是杀‘你们’。”那人姿态优雅地走来，穿过浓雾时的样子让奈布想起在这个游戏里初见时，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雾都杀人鬼，“怎么只剩你一个了？真可惜，那个性格暴躁的孩子我也很喜欢，他是被你杀了？”

“不，他在我‘这里’。”奈布指指自己的心口，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杰克先生，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进入游戏以来的事了？我有一个关于你的故事，想不想听？”

“哦？”杰克挑了挑眉，“你讲。给濒死的猎物以足够的尊重，是绅士的原则。”

奈布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弯刀被他很紧很稳地攥在手心：“杰克先生，你曾经有一株红玫瑰和一株白玫瑰。红玫瑰热情似火，用尽全部力气去爱你，但他的刺会扎伤人，他的性格太过激烈极端，反而出现了缺陷。而白玫瑰，他安静、美好，是你更喜欢的样子，却没有你们共同拥有的那些记忆。”

杰克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问。

奈布弯起眼睛，微笑：“我只是想说，但是小王子只有唯一的一株玫瑰呀。”

那一瞬间，他们所在的空间瞬间变了一副模样。宽敞的庭院变成了明亮的熟悉大厅，窗子外面摆着几盆美丽的玫瑰和不知名的花，大厅中央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的黑白键无人操控却自行跳跃着，弹出一曲流畅的《致爱丽丝》。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奈布向杰克的方向走过去，向他伸出了那只没有持刀的手，齿间轻声重复着一个简单的名字：“杰克……杰克。”

如今的他拥有一切。他拥有与杰克的所有记忆，以及一个原原本本的性格。他还记得他在这个地方——杰克的家里养伤的时候，杰克曾经给他讲过小王子的故事。杰克告诉他，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故事，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去回味，会产生不同的感觉。现在他懂了。

他希望能成为杰克那一株唯一的玫瑰。

在他视线的尽头，杰克蹲下了身。男人似乎头很痛，他仅存的那只正常的手按紧额头，一遍遍喃喃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奈布走过去，鼓起勇气伸手触碰男人的脸颊：“杰克……回家吧。”

下一秒钟，男人化作金属利刃的左手五指瞬间横在了奈布颈间。金属的利刃划过脖颈上柔嫩的皮肤，在奈布的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但奈布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杰克。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

杰克倏然收回了手。他抬起头望向奈布，眼底已是一片澄明。他凝视了对方很久，直到奈布伸向他脸颊的手臂开始感觉到酸痛，他才终于开了口，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想起来了。”

下一瞬间，他那化作五柄金属利刃的左手变回正常的样子，一切诡异的地方悉数消散。奈布笑了起来，他伸手拉起杰克，将对方的手握得很紧：“走吧。”

在这样的时刻，有些话已不用多言。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们遇见了裘克与威廉。那两人站在不远处，注意到杰克和奈布的时候，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他们相握的手来看，显然，他们也已经解决了问题。

杰克和奈布走过去，奈布打量了两眼自己那位昔日的队友：“威廉，你们这边搞定得也很快啊？”

“那是当然。”裘克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我们不可能再被失忆坑到第二次。怎么样，接下来干掉奥尔菲斯那家伙？”

杰克和奈布对视了一眼。杰克露出优雅的微笑，他将礼帽摘下来扣到胸前，得体地鞠了一躬：“正合我意。那么，合作愉快。”

TBC

下一棒 @枕草